某女,75,自述平素患有冠心病,高血壓,近幾日出現胸悶痛引肩背等症狀,伴倦怠乏力,睡眠不佳,口舌生瘡,雙目澀痛,頭脹痛難耐,遂求診於中醫。察其舌質暗紅绛胖大,苔厚膩浮黃,根部尤甚,脈弦硬上衝,滯澀難行,一派痰瘀互結,熱盛上炎之象,處方如下:
當歸,川芎,丹參,柴胡,
瓜蔞,半夏,黃連,薤白,
桂枝,厚樸,枳殼,白芍,
茯苓,生牡蠣,炙甘草。水煎服,三劑
二診:上方服用三劑,效果不明顯,諸症同前,並未見絲毫緩解,尚有漸加之勢,余當時醫道不深,亦彷徨不知其所以然。躊躇之餘,曾憶起治一男性病患冠心病,胸悶痛引肩肘不適,勞累後加重,脈澀,以蘇木、紅花、瓜蔞、薤白等化痰活血之品治療,初服三劑,胸悶心痛大減,病去大半,再服三劑以後,心痛又見,痛勢甚於從前,患者畏懼不再服藥。思忖之餘,本案患者當理同於此,再服上方必然亦痛勢漸加,遂窮則思變。前案患者初服化痰活血而病勢驟減,知病因為痰瘀互結無疑,然再服活血藥痛勢又起,實乃痰濕瘀血為標,心氣虛無力推動血行為本,臟腑運化不足日久痰瘀互結,故勞累後加重。活血化痰之用,痰濕能去,瘀血能除,是于標有益而于本有弊,因心虛運化無力,不能承載大隊活血化痰之品,病勢故先輕後重。此理正如河流運行到地勢平坦的平原地帶,流速減慢而泥沙淤積河道,只研究淤泥成分,清除淤泥,不改善水道運行,是捨本逐末之舉,指標不治本。故以祝味菊溫潛之法治之,處方如下:
黃芪,桂枝,甘草,白朮,
炮附子,白芍,生地,防風
山萸肉,棗仁,砂仁,天麻,生薑。水煎服,三劑。
上方服用三劑,胸悶胸痛,倦怠乏力,口舌生瘡,頭目赤痛等諸症消除十之七八,舌苔見退,脈勢亦收,再服三劑調理而愈。
由此可見,舌質暗紅绛並非全是鬱熱,舌苔厚膩見黃並非全是痰熱,脈象弦硬上衝亦並非全是肝火盛,若舌暗紅厚膩而見脈緩澀,多為營虛無力推動血行,血瘀失于疏佈,鬱而生熱,當宗“火鬱發之”之法救之。血行脈中壓力有二:一者,平行於脈道,是為營行脈中之含義,二者垂直於脈道,是為衛行脈外之含義,營弱日久必見衛強,而衛弱不足必見營弱,故脈法之理,有浮沉,有寸尺,浮沉察衛氣盛衰,見來去盛衰洪細軟硬;寸尺察營氣盛衰,見滑澀遲數緩急覆溢,治病之法,當於虛實中見焉。
臨床當中此例假實真虛並不少見,由此產生的誤診誤治也不在少數,因心臟病與身體健康關係重大,故在此表明,以作臨床診治警示之用。下面是書中記載的几則類似案例,分享如下:
中醫治療腦中風恢復期案例一則
明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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